听鸟鸣春
□ 王忠民
清晨,阵阵清脆悦耳的鸟鸣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一串串脆鸣,从窗棂闯进卧室。静静地细听,音色甜美、声声入耳,或明亮或欢快,或低沉或婉转,或远或近,或重或轻,盎然成趣。这美妙的春之声,清新迷人似潺潺小溪流淌;似款款春风吹拂,让我顿生惬意。
推开窗,云雀剪动翅膀蹿入云间,这才发觉多日的风雨悄然远遁,天边竟然露出了玫瑰红。凝视天空,那儿已是鸟的天堂。黄莺婉转,春燕呢喃,云雀脆鸣,喜鹊唧喳……鸟儿们在天空中亮翅展羽,引吭高歌,给早春大地撒落一地的欢歌。
“鸟儿来了,春天就到了,因为春天是辛勤的鸟儿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驮回来的啊!”这是小时候母亲每到春天都会给我们讲的一句话。小时候,家在农村,房舍旁边有一棵高大的苦楝树,除了寒冬,苦楝树上每天都会有鸟儿在上面鸣唱,像鸟的赛歌台。此起彼伏的鸟鸣响彻终日,鸟鸣也成了我们家的天籁。父母亲在鸟鸣中早起,踏着鸟鸣去农田,和着鸟鸣晚归。我们在鸟鸣中起床,在鸟鸣中上学,在鸟鸣中复习。母亲于空闲时则在鸟鸣中为我们缝缝补补,似乎把鸟鸣声也缝进了衣裤的补丁里。
麻雀、燕子、喜鹊和斑鸠是农家最常见的鸟类之一,田野里、草地上、树丛中,随处可见它们的身影在闪动,有时在田间迈着灵巧蹒跚的步子自在地觅食;有时在树干枝头灵活地蹦来跳去;有时则成群结队轻盈跳跃,欢叫几声展开翅膀,轻盈地划过蓝天;有时候在黄昏的空中上下翻飞,背衬青山绿水,花红柳绿,极富诗情画意。清晨的乡村素雅恬静,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花香。每天拂晓时分,各种鸟儿的叫声便掀开了一天的新生活。麻雀的唧唧叫,清爽明亮;燕子的呢喃细语,天真的调皮;喜鹊的喳喳叫,灵动喜气;斑鸠的咕咕声,生动鲜活。
鸟儿是大自然最深情的乐师,鸟鸣无疑是最动人的乡村音乐。儿时的我,就爱听各种鸟儿的叫声,只是,那时就单纯地喜欢,一有叫声就会和小伙伴们循声找去,或躲在树丛背后窥看。看到了,成群的燕子聚集在树上,还有的正从天空悠悠地飞落,好像是要参加一场欢快热闹的“森林音乐会”。与这些小精灵如此近距离地接触,竟让我十分快乐。那燕子羽毛乌黑黑的,眼睛亮亮的,嘴唇黄黄的,小脑袋晃来晃去,透出几分天真和调皮。其中有两只情侣燕儿相对呢喃细语,间或用小嘴帮对方梳理羽毛,满是怜爱和温馨。叽叽喳喳的叫声始终在耳边萦绕,令人情思涌动,倍感亲切。沐浴在鸟鸣声中,我们感觉到无比的幸福……
又是一年的春晨鸟鸣,故乡苦楝树上的群鸟演唱会已拉开帷幕了吧。有人说鸟是开在树上的花朵;我要说,鸟是树上的歌手。倾听鸟鸣,简直是听一首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美好乐章。听鸟鸣春,远离尘世的自然纯美,让我的心灵芬芳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