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业功：导弹颂

□ 赵宏杰

每次诵读这个名字，我总不由地想起

千年前雁门关外那位叫杨业的无敌将军

六十功名尘与土

十万里路云和月

持剑而歌的壮士，瘦小的身躯

隐居着上百万吨当量的动能

奔腾着整条长江黄河的骨血

一柄神秘莫测、声震江湖的重剑

挟着百万当量的热和长江黄河的光

狠狠劈开苍茫大地和长空雁叫

将祖先古老的火药术

一再随风传送至远方以远

高高托举起一位少年游侠

从青春到中年，从黑发到灰髯

从大地到天空，又从天空皈依大地的

恒久歌唱，赞美，或者爱情

六十功名尘与土

十万里路云和月

策马江湖、仗剑天涯的剑客

毕生都在衔枚疾行

斯时，大漠高过山峰，草原越过重洋

远古的箭镞袒露出青铜的光泽

与茹毛饮血的胎记

华夏大地上，十个太阳悬挂于苍穹

大海、草原和长河的边缘

一千个后羿、夸父、剑客策马驰奔

一千个后羿弯弓搭箭

接连射落六个太阳

剩余四个，一个留给夸父，一个留给剑客

一个留给自己

在终生追逐的路途中

他们彼此交换姓名、骨血和光芒

相互下达最初和最后的口令：

“一二一，出发！”

还有一个，留给长袖曼舒的嫦娥

月华如水的余生

她还一直给远行的剑客

留着一扇回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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