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在于勤
□ 许明伟
暮春,杂花生树,草长莺飞。一个绿肥红瘦的周末,我想吸一吸大山清新的空气,想看一看小山村的变化,更想放飞一下烦闷的心绪,于是驱车前往山清水秀、茴桂飘香的小峰经济作物场那邓队。
车,沿着一条平实坚固、蜿蜒曲折的水泥村道走。窗外,山峦起伏,草木苍翠,百鸟和鸣,又有民房别墅点缀其间。路边的绿叶一掠而过。入目满是绿意,清新的空气让人舒爽,让人忘情。穿过林荫,绕过村舍,拐向幽林,中午时分到达目的地。
从车上下来,热浪扑面,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肉桂香味,沁人心脾,令人陶醉!踏着硬化村道往前走,左边是一栋栋楼房,路旁屋边堆放着一堆堆桂柴,右边是河堤,堤下是小峰水库副坝。可惜,库水不高,看不到碧波万顷、渔舟往来的景象。没走多远,一个篮球场般大的晒场映入眼帘,晒场上晒满肉桂。两个中年男女戴着草帽正在翻晒桂皮,忙得满头大汗。见我们到来,男子停下手中的活,来不及洗手,把手掌往衣角上抹一抹,便向我握手问好。我紧握着他的手。他手掌粗糙,却很有力。草帽下那张瘦削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朴实而开朗。寒暄后得知,他就是那邓队的“桂王”陈先旭。
站在晒场上,虽然头顶烈日、脚踏热地,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流,热得心浮气躁,但我还是简单采访了他。
如今年过五十的陈先旭,初中毕业后就瞄准了小峰这片青山,立志在家乡这片土地上,描画蕴藏在心中多年的致富蓝图。1984年起,他每年都在自家的承包山上炼山种桂,耕山护理。有人说他笨,在广东打工好挣钱他不去;有人说他傻,炼山造林茅割簕刺累得腰酸腿疼却天天去忙……不管别人怎么说,他都意志坚定,信念不变,咬定青山不放松!
多少个刮风下雨的晨暮,多少个炽热如焱的日子,陈先旭不怕日晒雨淋,不计山蚊叮、山蚂蟥咬,起早贪黑地干。一壶水、一盒饭、一只咸萝卜便是他的午餐;一把钩刀、一把锄头便是他的工具。一丛丛灌木被砍下,一片片茅蒯被清除,手掌磨破了一个个血泡,变成了一串串硬硬的老茧。赶工时,自己忙不过来,他就雇请工人种。几年下来,终于在那望不到边的高高低低的一百多亩山丘上挖下了一个个树坑,种下了一棵棵嫩绿的肉桂苗。
炼山种苗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除草护理才是关键。种下的桂苗前三年必须年年除草护理,不能让杂草灌木覆盖,否则会前功尽弃。陈先旭一棵一棵地除草灭虫,精心护理。桂苗也一天天长高长大。几年后,桂苗长成了杯口粗大的桂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陈先旭看着长势喜人的肉桂林,心仿佛荡漾在春风里,像吃了蜜糖般甜蜜。
肉桂一般生长周期为十年,等树干长到碗口般大,可以采剥。当然,你可以“手下留情”,留得越久桂树长得越大,收益越多。据桂农介绍,碗口粗大的桂树,每留一年,桂树长大一圈,增收十元左右。难怪有人调侃:桂吃雾水大,躺着也赚钱。
肉桂,不仅具有补火助阳、散寒止痛、活血通经的功效,还是一种香料。其经济价值高,树皮、枝叶、果实、树干均可利用,全身都是宝。种桂,是山区群众脱贫致富的门路。许多村民靠种桂的收入建起了“桂”楼,买起了“桂”车,过上了好日子。
在那邓队,陈先旭是种桂最多,收入最高的人,成了那邓队的“桂王”。如果不是他亲口所言,我绝不相信眼前这位皮肤黝黑、个子不高、体型不胖,穿着粗布短衣,戴着损边草帽,不修边幅的瘦“老头”竟是百万富翁!真是应了那句俗语: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桂”在于勤,勤能致富。
陈先旭除了种桂耕山外,还收购八角、肉桂、茶叶、木柴等,做点小本生意。他咬定青山,多种经营,勤劳苦干,早已脱贫致富,建了房子,买了小车,购置齐家用电器,生活过得像肉桂一样香甜、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