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腊八就是年
过了腊八就是年
□ 李刚明
进入腊月,小寒大寒也就接踵而至,一年中最寒冷的时节到了。虽是隆冬,却因为腊月,人们在寒意的日子里又多起一份热切期盼:快过年啰!
人们辛劳一年的喜悦,在腊月的烛光里会淋漓尽致地展现:在腊肉飘香的农家小院;在贴满红色春联的户户门头;在挂满灯笼的街头巷尾;在时不时出现的爆竹声里……
腊月欢喜的正确打开方式,我想必是始于“腊八”。这一天,家家户户都会以一锅热气腾腾的粥聚拢家人,享受冬日的温馨与幸福。
腊八粥,自宋代以来便盛行全国东西南北。不管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庶民百姓,都会在家精心熬制一大锅的“腊八粥”。虽说是粥,却不同平常,选材的讲究与搭配,南北东西各地各异。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必须拿出家里最好最鲜的食材。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少时的民谣至今都记得。如今的富足早不是从前的模样,人们对过年的那份热切期盼逐渐消减,很多以前过年才能享受到的美味,过年才能穿的新衣服,过年大人才会给买的玩具现在平常都能满足;很多过年需要购买的东西必须精打细算;置办回家的东西还需全家人协同参与制作,不像现在什么都是现存的,商店超市比比皆是。我想,正是缺少了用心的参与度,以至于人们觉得如今少了年味。
过了腊月初八,乡村的集市就渐渐热闹起来。人们或背或挑、或买或卖,通往集市的每条乡间小道上,男女老少络绎不绝。那时的我放了寒假,也常常随着大人上街赶场。家乡的五凤溪赶场天仿佛永远那么热闹,窄窄古老的街道挤满了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人。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亲热招呼声、或鸡鸭猪羊叫唤声不绝入耳,充盈其间,我便觉得这就是临近过年时最美好的人世画景。
转眼间,就到腊月二十三,这是乡村祭祀“灶王爷”的日子,大人们也虔诚地祈祷来年的风调雨顺、五谷丰登。那天母亲照例要准备一顿丰盛的饭食,在祭祀完毕之后让我们兄妹几人饱餐一顿。当然,扫除房屋旧尘,清理院前屋后的工作也必须要求我们参与,谁想偷懒不做,那就会饿肚皮。
除夕到来,父亲母亲照例会为这顿年夜饭精心操持,在我们院门屋门贴满红色的春联,挂完红红的灯笼后,一家人就围坐堂屋,满心期盼这场盛宴的开始。我急切点燃挂在院里老核桃树上的鞭炮,一阵“叭叭叭”响彻夜空,为了不被邻居串了“年脚”(那时乡村过年的民俗忌讳),还将院门关上。
“女子耍花,小子耍炮,老头儿买顶新毡帽”,这样的年味大抵只存在人们的记忆中了,而新时期的今天也赋予着别样的年味,只是岁年相似,人不同。